荷花邂逅了知心的臨摹人,是荷花的幸運,否則,紙上的荷花,為何總是給我一副羞答答的印象呢?我邂逅了荷花的臨摹人,是我的幸運
陳祖鑫,這個把池塘里的荷花搬運到紙上來的人,給我的最初印象也像荷花一樣,靜謐,內斂,凝重,當然也有點羞答答的味道
即使因了我倆的談話內容都落在了同一個盛放志趣的籮筐里,他臉上因為知遇和被理解而綻放的笑容,也顯得拘束倉促,笑容還沒有完全展開,一閃,就消失了,仿佛被風摘走了似的
他很年輕,然而在他稚氣的容貌里,棲居的盡是凄楚與滄桑的成分,就連他的一雙手,也是十分的粗糙,一點也沒有我想象中的藝術家的手所具有的特征
一個人闖蕩江湖,扛水泥袋,打工,寄人籬下,這樣的經歷,很難與紙上的荷花聯系在一起
現在我才明白,畫紙上除了荷花,沒有夏天的元素,不是他的大意,而是他的一段留白,是他以白色呈現出來的人生經歷
白色是他現實處境和面對物質主義在他思想上表現出來的無奈,有冬天的意味
我先前只在他的繪畫中抓了一把夏天就跑開了,回頭想想,我也是很浮躁淺薄的一個人呢
朋出嫁了
她常說,他最大的優點,就是非常大度
她當他面談的話題,絕大部分是我
但他一點也不生氣,也沒有介蒂
所以她說,他不是平常的人
我笑笑
她也笑笑
她理解我,不須我說出來
只有不平常的人才找不平常的人么
但我們都是平平常常的
在茫茫人海里,我們連沙粒都不如
但我們能成功地保持著同學的情誼
這就很夠了
你回到家的第一件事,就是拿出氣死貓,用一張報紙包了,塞在廚房菜架的最底下一格
晚上,你的男人和孩子都睡了
你從冰箱里拿出幾根火腿腸,切得碎碎的
用一個有缺的碗裝了
然后拿出老鼠藥,一包包撕開,倒進碗里
和好后,你把每間房子的角角落落都灑到了
不知道是火腿腸不夠,還是有心,你留了一包在報紙里,依舊塞回菜架的最底下一格……
我又一驚
癡笑自己的無知,張不作這番解釋,我還一直自以為是的想,二泉的意思是兩道泉水
看來這想法與本意大大的風馬牛不相及了
我說出來,張大笑
這也是這一生的最后一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