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山之間,那一彎小河,一起順流而下
一層濃霧彌漫在海面上,行走在岸上的人,似乎在進了西紀行里的南天門,發覺腳下踩著云
情況變換情緒,之前的煩惱已被喜悅代替,咱們說談笑笑,向山野進發
走近山林,三五處朦朧人家,掩映在柏樹林里,只露出一個勾畫了白邊的屋頂
隨風飄來繞去的白霧,像吊腳樓上款待賓客的密斯正密斯,揮動著衣袖,關切和緩
過后,我知道了C是跳涪江死的,是從城西的柔式吊橋上跳的
吊橋下的河中心有塊巨石,叫龍王石,在縣城很出名,龍王石的兩側是無底的深潭
跳龍王石是當地自殺者的首選
C死的頭天晚上照常在陽臺上拉了琴,當天早上照常跑了步
目擊者說,C在吊橋上徘徊了很久,三次爬上橋攔三次都又下來了,第四次爬上去才跳的,跳的姿勢很笨重,落在空中的時候喊了一聲救命
C的尸體是當日下午在15公里外的下游打撈上來、找民政部門的運尸車拉回城的
巧合的是,打撈起C的地方正是C丈夫的老家
C的丈夫是個官,出有車,食有魚,穿戴講究,有無外遇不詳
C是成都人,最后一批知青,沒有返成,而是讀了師范留了下來教書,后來改行做了檔案管理員
C有個女兒,17歲了,不是那個官的,在成都讀高中
于是我們一天天地走在城市越來越高的樓群下,走在越來越寬敞的道路上,車子在眼前一晃而過,陽光從高空中落下來,砸在身上,火辣辣地痛
街邊拐角處有一把紅綠相間的太陽傘,對著來來往往的行人發出讓人渴熱難耐的誘惑,迫使人們繞過銀色的金屬柵欄,買一杯水喝
我們經常看到沿街開放著無數間店鋪,里面到處是商品和它們的標價牌
金錢和電線支撐著整個城市的運轉,這里沒有一望無際的天空,沒有隨心所欲地生長著的蔓草與野花,沒有在黃昏時刻對著遠方呼喚的悠長的乳名
我進城以后才知道,橘子這種東西原來是大量存在的一種水果,盡管它生長在南方,可是,幾乎我們北方的每個水果攤上都能看到它的蹤影
我的家鄉也不像以往那么封閉、落后了,偶爾在集市上也能看到橘子
可是,鄉里人錢緊,如果不是走親串友或是遇到什么節日,是很難得花錢買這些東西的
知道母親愛吃橘子,每次我從城里回去的時候總記得買上一些
看著母親很認真地吃著橘子的樣子,我的心總會感到隱隱的疼痛,我在心里發誓,我要讓母親吃一輩子的橘子,最好的橘子,那種無籽、甜蜜的黃巖蜜橘
每年的夏天母親都會到我的家里過上一段時間,后來我搬了一次家,從那年開始母親就不大來了
我問母親原因,起初她不愿意說,被我逼得急了,母親才告訴我,她不喜歡我搬家,她覺得原來的房子很好,比起我仍在鄉下的兄弟姐妹們,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了
母親說,你是農家的孩子,飛得再高,走得再遠,也不能忘本啊! 過了臘月初八正好是個周末,天氣也特別的晴朗
一家人上午睡個懶覺,起床后已近中午
洗漱完嗶,頓覺饑腸轆轆
兒子剛剛就叫著要去吃肯德基
就如許,這位九十歲的老翁沒有休憩,沒有喝一口水,講了兩個鐘點,之后又細心地為讀者群出面紀念,出面時讓她吃口冰棍解解渴,她說要比及一切的出面都中斷再吃
問她累不累,她說,不累,看到有這么多讀者群愛好她,欣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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