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我只有有一個蘋果,大概買少許金絲餅籌備拿回屋子吃,哪怕幾塊糖
我城市去和她瓜分
固然也有煩惱的功夫,即是某一次切蘋果的功夫我不提防切到了本人的手
截止沒有她的關心卻是一堆臭罵我把血滴在了她的褥單上
氣不打一處來的我就和她吵了幾句摔門而去
固然滿肚子委曲卻也領會了女孩對褥單上有血是如許敏銳
今夜,我從遠處趕來,我穿越千山萬水,我不去打擾你的平靜,我不去驚撓你的美夢,你應該好好的睡一覺,等著明天,做他最美的新娘
今天夜里,我將獨自漫步于你的城市,我要把有你腳印的地方全部走遍,我細細地踩著你的腳步,穿梭于大街小巷,去看你說過的天橋,去看你提過的大海
今夜我獨自去聽輪船長鳴,去聽輕濤拍岸,去一個角落,把淚長流
“廣陵”只是地名,而“散”就是散樂的解釋
它來自民間,它的存在狀態是自然生發
《廣陵散》成就了嵇康,嵇康讓《廣陵散》聲名大振
嵇康是來自民間《廣陵散》的知音,他演繹的《廣陵散》是叛逆,是不屑,甚至是自得其樂,不是憤怒
《廣陵散》在我描繪,就是要扯大張的白紙,揮手在中間涂上一道灰黑的印痕,紙被分割,上、下,天和地,一條大河湍流不息,遼闊平原萬馬奔騰,風過竹林,隱士,舞蹈者……灰黑的印痕不是純色,夾雜若干的亮點,這些亮點可以讓想象沉浸想象,讓冥想沉浸冥想
先把所有既定的、你習慣從別人那里得來的解釋放在一邊,就來聽,在清醒的時候,夜深人靜的時候,煩躁不安,憤怒,空虛也都可以
它初始,兩聲混沌狀態,就有亮點躍動在灰黑的印痕之上,這亮點持續到曲終,余音裊裊,經久不散
我始終想著嵇康,這古曲的神秘絕唱者,而不散的音符讓我呆癡
我不看重那沉郁印痕的灰黑,那可能是司馬氏高壓的統制,那可能是濃黑的生活原汁,那還可能是風冷霜侵;嵇康自是清貧,打鐵為生,所以濃黑還可能就是鐵的質地——自古無人踏破,它一直就橫亙在人的視野、感官之內,就算你不去看清楚,去感覺,它仍然就在
躍動在灰黑上面的亮點才是一個人的秉性
這躍動在灰黑上面的亮點,以演奏者來解釋,是主題音調的交織和起伏,這解釋和朱熹指斥廣陵散“不和平”一樣,仍然是解釋其外在的表象
音樂從來都是和諧的,否則只能是噪音
“少好音聲,長而習之”的嵇康怎么又會選擇“不和平”來抗爭或者反抗呢?他視音樂為大美,他對音樂有潔癖
你細聽,那躍動在灰黑上面的亮點是清亮,更是灑脫,它似湍流不息的大河上面躍動的浪花,它似懸崖峭壁邊上的歌唱,它更是刀尖上面的舞蹈者——稍不留神,就會喪身,血濺肉開
但刀尖上的舞蹈者,不屑兼顧自身的安危,他要的是,還身心本來的面目,任所有一切都難以阻擋,這就是廣陵散的驚心動魄之處,也是嵇康的精神實質
嵇康是叛逆,廣陵散也是叛逆
我聽廣陵散,就想,嵇康生在歌舞升平的盛世,他仍然可能“被發自覆,編草為裳”,他也仍然可能狂放不羈、不守禮法,也可能就是憤世嫉俗、桀傲不馴
他非常人,以常人的思維來度量他,就是褻瀆和歪曲
燈下彈琴的嵇康可以呵退魑魅,因恥與爭光;為了一張古琴的嵇康,可以拋棄舊業,視死抗爭
所以廣陵散就是刀尖上的舞蹈者——嵇康的化身
他悠然自在,邊舞邊唱,以死亡演繹大美
曲子的尾聲,這種大美就體現出來,跳躍清亮的音符和沉悶的低音水乳交融,如此和諧,如此美妙,非絕曲不能稱其也
正因為這叛逆,臨刑的嵇康才能心定神靜,激昂的琴曲淋漓酣暢,我相信這是嵇康最為完美的演奏,他以死將音樂詮釋,他以死將廣陵散的本義呈現
嵇康就是廣陵散,廣陵散就是嵇康
重要的是,這種叛逆(不去管它對與錯,對與錯從來是世俗的標準)是合乎人性的本真,它遵循真實的感覺,所以它可能就是絕唱,千古又有誰似嵇康半絲半豪?它也可能非絕唱,后來人當中也自有將人性直立,不屑憤怒,自得其樂,沉浸于自己所制定的法則,就求得一個自身的精神潔凈
“我在開會,抱歉
”
8年,抑或更長的時間,在巴丹吉林沙漠,我的行走,可以概括為我的一貫精神和生活姿態
也許我的生命所有價值就在于此
我沒有后悔,人生各有軌道,每一個軌道都有每一個軌道的方式和樂趣,強求是沒有用的,教育的功能也并不那么奏效
從這一角度講,我的在沙漠行走便具有了某種詩意的東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