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有些舍不得她走,追問幾次:“阿葉以后格會來呢?”,“我也認不得!”她的笑有些僵,不停地旋轉著手中的紙杯:“喝酒喝酒!”然后與我們頻頻干杯
今晚我才發現阿葉的酒量真是好
我們都夸她能喝
“這算什么,在阿佤山喝的都是包谷酒,大玻璃杯,半斤裝,一次一杯,干!”她比劃著,很得意
“哇塞,好酷耶!”我們四個故意說著假冒偽劣的廣東普通話
很快午時用飯功夫到了,由于路遠以是她們都是自帶糇糧,以免往返道路奔走
二蛋拿出娘早晨蒸的玉蜀黍窩窩再有咸菜坐在地壟上俯首吃著,三明拿出幾個白面包子再有幾個鹵果兒
很久很久以后的一天,我的寄生生活結束了
我必須得依靠我那菲薄的工資吃飯——我毫不懷疑羽佳對我的愛情,問題是羽佳也失去了那種錦衣玉食的生活
那位可能成為我岳父的市長大人終于出事了,先被“雙規”,家也被查封了
我似乎聽到大廈呼啦啦的傾倒聲,里面還夾雜著羽佳的哭泣聲
春風沿著我的額前的皺紋奔跑,我感覺,每一根手指上都綻滿美麗的新芽
我反反復復地叩問這燭光中被火焰燃燒的波濤,你會不會因為遠行而沉入濃濃的憂傷?你會不會因為遠行而長久地沉默?樹梢的嫩綠早已被陽光刺透,為何你總也不肯把昨天的慵倦復印在明媚鮮亮山坡上
是欣然墜地的悵然化成的泥土滋養了多舛的命運,還是桀驁不馴的蛩音敲響了午夜里的鐘聲?在這四季的輪回中,是誰用臨水而立的手指觸動歲月的胡須,把時光的流淌凝固在日落日出的邊沿,把靈魂深處的傷痕,輕輕地別在粘滿汗水的衣襟
如今,你憂郁的吻痕還殘留在子夜的唇邊,用九百九十個祝福與企盼折成的紙鶴,早已掛滿想你的溫暖小屋,蕭瑟的寒風中,我一次次輕喚著你的小名,淅瀝的冷雨中,我好想為披上一件擋寒的雨衣,然后趁著朦朧的夜色,走進你打盹的空隙,用一腔真情點亮你的心燈,我要輕輕地握住你的手,彼此相攜走過的一生
隔著月亮的玻璃望你,你總是很近又很遠,隔著玻璃的月亮望你,你總是很遠又很近
而我始終可望而不可及的戀曲,卻是那遠隔千山萬水涅槃之歌,正在潮漲潮落中,走過春夏,走過秋冬
那朵飄逸的云歲月的夢幻又一次跌落在如絲如酥的草叢間,蟋蟀的吟唱縮短了遙望你的目光,長霉的往事如同綴滿星星的夜空,一張無形的網就這樣肆意籠罩著無盡的曠野
被季節風剔透的皺紋河,如今已不再燦爛,是誰在生命之外一次次呼喚被篝火燃燒的剪影?我聆聽不到你最初的呼吸,只有一些零亂的文字散落在我的視線中,讓我感覺幽幽之中的潮濕
面壁清冷的巷口,我翻開曾經的許諾連同你稚嫩的柔情,窗外的青藤早已爬滿秋水的微瀾
我不知道,該不該回首,還是應該在這里等候
你那飛揚于眉宇間的每一個棱角都已變得依稀
此刻,所有潛藏于內心深處的蒼茫在時間的沉淀后,越發顯得沉重,在你的粼粼波光中,一只可愛的白天鵝從掌心起飛
而被輪回接納的春天,是否還會依舊殘留著你甜美的微笑?其實,草原的馬蹄聲早已叩響了草地上長眠的夢囈,被羊兒咀嚼的記憶也在土層之上拔節生長
也許,不是所有情愛的誓言、生命的向往和你彌香的故事,都可以在美麗的旋律中含苞欲放,也不是所有的情節都會在晴朗的天空下有一個圓滿的結局
即便雪地上沒有了青鳥的嘶鳴,我仍會追尋著你跋涉的腳步,在每一個夢醒時分,讓渴望的心跳接近被風吹動的每一片葉片
即便在這個春天的渡口沒有了你的音訊,我仍會在意天空那朵飄逸的云彩,在天空凝結的湖泊中,讓玫瑰的花朵時刻閃爍在今生今世
女人也笑
她也弄不明白,自己為什么對男人這么一心一意、死心踏地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