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時候,每天早上,我都會對著家背后的山寨大聲呼喊,喊我那在山寨上干早活兒的父親回家吃飯呢
那時,太陽剛剛從寨背后爬上天空,陽光剛剛淋到我們家的房頂上,我的呼喊便象鳥兒一樣起飛了,那個性子暴烈的漢子,直起在山寨蔭處的腰桿,甕聲甕氣地應一聲,“曉得了”
許許多多的孩子,都站在自家門口,地壩邊,田埂上,乍著雙手,鼓著小肚皮,一聲一聲地“喊飯”
那些高低長短強弱起伏的聲音,象麻雀,象畫眉,象八哥,象白鶴,象鴉雀,象苞谷雀,飛到各自的父親、爺爺,或者哥哥耳朵里,沒有一個走錯路的
那些聲音,具有精靈的靈性
在制藥廠開工慶典那天,青年人先邀請眾多社會名流舉行了一個小小的揭碑儀式
紅色綢緞落處,一座一人高的銀灰石碑上“菊花嶺”幾個紅字閃著金光,鮮靈靈地引人駐步
石碑后面,用工工整整的蠅頭小楷鐫刻著一段碑文:
這年的春末,孬蛋回到了小村,要不是非典,孬蛋還真沒有時間回來看看
孬蛋走在曾經熟悉卻感到陌生的小村里,卻沒有多少人還能記得起他......
午后,我踏上了前去石宮的小路
走進柳蔭路,心實在被振動了目之所及,雨后的新綠鋪滿了路兩旁,上頭還繡著點點繁花,或桃紅、或牙色、或淡紫幾日的功夫變革竟如許之大
這興盛的人命力讓我欣喜;萬物如許心愛,讓我滿心欣喜
蓮花路兩旁的梧桐枝繁葉茂,有如一個個戴著盔甲的兵士,井然有序的排隊站著,夙起處事的我在夏季的凌晨散步于這林道間
雄風拂過,迎來的是夾著濕漉的氣氛,冷不丁的渾身顫動,轉爾,慢慢初升的向陽透過樹葉間歇散落在身上,遣散了沾滿涼意的露水
沿著夏初的氣味,一齊欣喜,一齊吶喊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