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哥哥早早的等在這邊,他猶如等急了,跺著腳步,身長脖子,連接的看著功夫
沒有文字沖動起來糾纏北京的細節,我便又過起庸常的日子
買菜,煮飯,拖地,上網,做愛……寫作是間歇性的,對名利的感覺和意識也是間歇性的,日常才是永遠——睡覺,失眠,說夢話,起床,為女兒準備早餐或者零錢,跟老婆爭吵然后親熱,在耳麥里聽一字不懂的英文歌……10號到家,美美地睡了一覺,過濾了北京和火車上的極限疲倦
接傅菲電話,談到當下散文和北京
傅菲是誠實的,他不急于向前,而是潛心向下,根扎得深穩
古典詩意在浸潤了他的血肉和骨頭之后,結晶成了他的文學情結
這情結里有自我教化的因素,也有天人合一的情懷
11號,端陽,吃粽子,也吃從王府井買回的全聚德烤鴨,但吃得特難過,沒有相應配套的技術支持(刀、刀工、烤箱、適宜甜醬和大蔥的胃口),弄成了干煸板鴨,可謂暴殄天物
看老婆燦爛的笑臉,日常顯擺出它的純真
寫作算什么?風從河岸上吹來,花枝、樹枝、灌木叢、香草一起搖曳,染綠了眼球
寫作被日常閑置,像一枚吊在火爐竹簍里的核桃(夏天,火爐早已閑置)
流溢著青春的笑聲傳遞,沒有回響的沉寂消失,模糊而強烈的記憶與我同步而行,從黑暗里流逝的時間中喚出一個安居于墻內多年的名字
厥后秀兒出門處事
我越職代理,替她賣起了裝束
大概是我的觀念不同凡響吧!動作引導購物員,我是幫主顧抉擇裝束的,而不是站在東家的態度上甩賣
主顧紛繁涌入店里,交易極為紅火
我也被破格扶助,走到前臺扶助秀兒做正兒八經的交易來
從那此后,交戰越來越多,我發覺猶如離不開她
每天看落日,秀兒假如不去,發覺內心一片空蕩蕩的
也風氣她朗誦筆墨的聲調
一次我很早就到達了橋堍,等了長久
不見她的影子,我想她不會來了
發跡要走的功夫,瞥見她轉過街口,急遽趕來
猶如犯錯似的,積極抱歉
而后說:你有女伙伴嗎?我不妨一輩子守在你的身邊嗎?這無疑是暴風驟雨
窈窕的身體,灑脫的長發,芳華的滋味
我哪有如許的艷福
秀兒也太輕率了,大概咱們都是飄蕩的本土人
此時我是她的依附,果然把終身委派給我,而我保證不了給她快樂
縱然調配處事,所獲也是無濟于事
我陳列許多來由,她老是不覺得然
回程,沿途的胡楊稀疏但落寞得幽靜而大美——紅柳茂密,白色的臟羊在蘆葦和青草叢中
我看到一片不大的胡楊林,黑色的胡楊樹干之上,黃金滿堆,一些民居散落其間
我忍不住驚嘆,這樣的生活——應當是美到了極點的,可以在夜晚,睡在厚厚的胡楊葉子上,哪怕被遍地隱藏的老鼠們抬跑,被突如其來的蒼狼咬斷喉管——在臨近達來庫布鎮的北面,大片的紅柳高聳連綿,發紅的葉子填滿了秋天的額濟納,風吹之后,洶涌浩蕩,如奔流之血——有一位老了的婦女,領著她衣著泥垢的孫子,站在一株龐大的胡楊樹下,黝黑的臉龐和深刻的皺紋,木訥而憂郁的目光打量著我們這些閑來無事的游客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