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、百業興旺,狗年行大運,天狗守吉祥
春末,接了母親來小住幾日,她看見樓頂上的花壇,高興地說:“光種花多可惜呀,這么大的地方,還可以種種菜呀!”第二天,她就變戲法似的向我們亮出了十來株小苗,如數家珍地介紹,這是缸豆苗,那是西紅柿,還有兩株辣椒苗,也不知她想的什么辦法,居然還弄來了幾根竹竿和木棍,說是給缸豆苗搭架子
澆水的時候,看著這些弱不禁風的小苗苗,我真懷疑,記憶中風姿綽約的菜園也能在樓板上凌空復現嗎?
一陣笑聲,把我從夢想中驚醒,男女同事都借著電視上歌舞的女孩,相互用語言挑逗打趣著
那些美艷絕倫的,著三點式簡單服裝的歌女,在影頻中盡情賣弄,在這樣的氛圍中,音頻中的女孩并未讓人感覺艷俗,到是感覺恰到好處
美麗不是絕對的,優雅的美,艷俗的美,在不同的場景和氛圍中顯示著各自的魅力
在我旁邊坐著駕駛員的妻子,她也和同事一樣,仰首望著電視中的歌女,愉悅的笑著
初看她,高大的身材布滿肥胖的贅肉,一撮馬尾的發揪,不符合年齡的高聳在有著倒三角臉的后腦勺上,寬而長的臉略顯呆板,和坐在她周圍的那群幽雅少婦相比,不能同日而語
到是影頻里的歌曲挑選得很是有些味道,問她,誰挑的這些帶子,感覺不錯
她笑著,施有粉脂的臉笑開成花,一掃去了先前的呆板,那雙白眼珠明顯多出的眼睛,在說話間顧盼情飛,鶯歌燕語般的話語,溫婉爾雅
那一瞬間,我意識到,有一種美麗與漂亮無關,沒有嬌好面容陪襯的她,在笑語面前,也能如此美麗
美在她的動態中,美在她的笑語里
繞過她的身體,我的視線落在駕駛員身上,寬寬的顴骨,寬厚的肩膀,給人以塌實可靠的感覺,可幾乎沒聽見他說過只言片語,或許,他感覺陌生,或許他天生就不愛言語,盡管他寡言少語,但絲毫不影響他親和的感染力
我終于畢業參加工作了,這下母親可以輕松一下了,可是沒多久她就查出肝硬化,隨后轉成腹水,醫生告訴我們母親的胃,脾,膽都不好,一定是年輕時受過老傷,還說母親雖不是肝癌,但她的腹水到了后期
我沒敢把這告訴母親,只是說肚子里有點不好受住幾天院就好了,可是后隨來著母親肝疼得越來越歷害,還有大年初二大姐和舅舅從老家趕來,母親好像覺察出了什么
那天母親說我的病怕是沒治了,可是我放心不下你爸爸,他一輩子在外不容易,你們一定要好好孝敬他,還有,母親趴在我耳邊說,我死后你們再給你爸張羅個老伴
聽到這里我再也忍不住了,我哭著說娘,你的病沒事,過幾天就會好的,你別瞎想
母親摸著我的頭,傻孩子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,我從年輕就落下了病根,只是我最放不下你啊,你還小,也沒成個家
說完母親直直的看著我
一會兒,她說嘴里有口痰,要吐一下,我扶著她側身,誰知她吐出來的是一口血,接著整個身子都軟了,大姐忙找醫生來止血,我也想去,臨床的一個病友說,孩子老人怕是不行了,你守在她身邊,看她老人家有什么話要說
果然母親有氣無力地對我說孩子我是再也回不了家了,我最放心不下你
最后在我的千呼萬喚中母親睜著眼走了,走得那么難受,走得又那么不甘心,因為在她眼中我還沒有長大,她想睜著眼看著我以后怎么生活
他以人情觀照蟲性,并以蟲性反觀社會人生
《蟲豸記》,犯得著咱們每部分去讀,兒童讀,看法蟲子;成人讀,看法自我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