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底下并不是每個地方都有“靈骨”的,但大理例外
大理的靈骨,便是隨處可見的古塔
若得行于鄉間路,青青草地或可緩解泥濘之苦的
祭掃也罷,踏青也罷,在這場雨中,寒食清明終是要過去的
自己多年來求學在外,之后又謀生于世,足跡幾不踏鄉村芳草,未免有負于三分春色
野外楊柳、迎春,嬌黃嫩綠,清新可喜,可折來與春天同行
若不然,二分塵土,一分流水,清明過后,春色便老,這個春季便真在這清明雨中消逝了
學舌,有時批評時政,有時羅列觀點
學生們有人正襟危坐,有人品讀小說,有人伏桌酣睡,有人過耳傳舌……研究生,在研究什么?熬時間,盼考試,泥菩薩個個能過河
學校商店正火,學校食堂正火,周邊的旅店正火,還有那熱賣考研資料的書店,一個挨著一個,學科齊全,疊疊如山,價錢昂貴,但一分也不給打折兒
那些資料,考前是“銀根緊縮”,價值連城;考后則“通貨膨脹”,
對于梯田的壯麗我覺得我無論怎樣編排文字都顯得蒼白,有些東西你只有親身感受后才能領略到他的美
堂姐的哭聲是尖利的刀片,將歲月刮薄,透明的陽光籠罩記憶
我就想起了她騎在墻頭上的叫罵
她橫跨在墻頭上,唾沫橫飛
她罵我的母親,她父親的弟媳
她的罵聲引來了觀眾,人圍上來,她的罵聲越發上升
母親回罵,終究轉身
我年齡小,渾身哆嗦,害怕,我還感覺恥辱,親情在罵聲中摧毀
僅僅是因為門前的一塊空地,母親想要在上面建造一間房屋,而堂姐的房子出門對著這塊空地
曾經是門對著門,墻聯著墻,現在也是
她橫跨的墻頭我也常常趴在上面過
我一個人孤獨,我趴在墻頭上張望,蘆草伴著我的眼光搖晃,舞動
墻頭外是鐵路,鐵路在我出生之前就橫亙在天空下面,左邊很遠,右邊更遠
我趴在墻頭看路軌,很多的時候,它們像一條河,白色摩擦出的亮光我想象成水
水可以洗滌所有的塵埃,砂礫卻沉淀下來,堅硬,鋪陳,零亂,顯現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