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躺在床上,或者是攤在床上,肢體散落,目光空洞,孤獨,飄零
她承受不了像呼吸一樣的日常生活突然斷裂,斷得不可收拾
她看到我們,又有了哭的欲望
她像是哭不出來了,幾次哭到半截,突然打住,自話自說,不哭,不哭,我得去看看他,我得問問他,他這個沒良心的,說走就走了,他說要陪我說話的,他就陪我說話就行,他還是走了,他把我扔了,不管我了,我才三十七歲呀……
說著,她要坐起來,手臂支著,根本坐不起來
我們勸,鼓勵她,沒有用
她已經被痛苦層層圍困,被抽空,變成銅墻鐵壁,刀槍不入
12、記得,一個雨天你說你會很疼我,現在又下雨了帶走了我們所有的誓言
采用了一部分戰役,就會有一個淚的功夫,也須要徑自療傷
不領會咱們的人不會疼愛咱們負傷了,只會用一種“早知本日,何苦開初”的目光看著尷尬的咱們,大概仍舊會語重心長地勸咱們停止,大概仍舊會漠不關心,看看咱們還會等多久,受幾何傷才甘愿停止
還有女人,說給那些玩不起的女人——我,我怎么說
我說不出話
只有一句;好好愛自己
他轉過身去,看到青果兒立在院里的木香花下,恍惚間仿佛回到了那年夏天
他站起來,一步步向女孩走去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