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窗靜靜的期許著相思子的老練,拾起明月灑下溫柔的銀輝
向往著月下散步,使兩顆火熱的心相融,燃放出時髦的烽火
一滴蕩漾在意中激發,閃爍中輕輕鱗波,動搖著心中那朵鮮艷的芙蓉
過了橋,又上堤,同樣的芳草澤花雜色燦爛的堤,站上去往南望,地盤遽然間變換了臉色:河北是玄色的曠野,河南是蒼黃的地盤
秋天,萬畝高粱在河南老練,像血像火又像激情
搜集高粱米的鴿子們的叫聲果然如女子的凄愴的啜泣
但此刻仍舊是滴水成冰的嚴冬,地面酣睡在白雪下,初升的太陽映照,暫時便打開了萬丈金琉璃
很多素昧平生的人在雪地上勞累著,她們似乎是從地下冒出來的
這即是高密東北鄉的雪集了
雪集者,雪地上的市集也
雪地上的交易和雪地上的慶典,是一個將夸夸其談壓在意頭,一作聲就要遭災禍的典禮
不計其數的東北村夫一入冬就巴望著第一場雪,雪掩飾了地面,人走出衡宇,會合在墨水河南那片大概有第三百貨畝的莫明其妙的高地上
傳聞這塊高地幾世紀前已經是老孫家的財產,此刻成了村子里的公田
傳聞高密東北鄉的引導人要把這片高地形成所謂的開拓區,這笨拙的動機受到了村民的頑強制止
圈地的木橛子被破壞了幾十次,鄉長的天井里每天夜里都要落進去一公共汽車破磚碎瓦
后來小五來成都看我,我帶她去看他
我們坐在那時候還有現在已經消失的酒吧自由BOBO里聊天喝酒
他跟不上我和小五聊天的思路,我們的談話方式,他不喜歡,后來他提議他先離開,去買考研要用的工具書,我沒有挽留
他走后,還回過頭來看了一眼,我故意直視著他,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
當然我們都清楚
我清楚他為什么要走,那不過是借口;他也清楚我清楚他要走,亦明白他的借口
他看了我三秒鐘,最后拉開玻璃門,消失在玻璃背后的陽光中
歌中國唱片總公司道:熱河南路,就像八十歲月的金壇縣,梧桐廢物塵埃,和形形色色的雜貨鋪
14、下輩子要做你的貓,把你帶來的女朋友的臉都抓花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