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年秋天考上海大學學,第一次出遠門去西安讀書
臨行時母親替我籌備了厚厚的棉襖和長領巾
在故土的月臺上,我看著南國高朗的秋日天際,欣喜得想飛
母親笑問我宿世是否鳥變的,要不如何只潛心想著遠走?厥后在西安的列車月臺上送父親還家,下著很小的雪,雪花落在我凌亂的長發上,無由地叫人悲傷
我抱住父親的胳膊,遽然生起那么深沉的辨別的悲傷
當身邊沒有你愛的人,這寰球有如許蠻荒
心累了,那就聽一曲舒緩的音樂放飛心靈; 口渴了,那喝一杯清淡的白開水來解解渴; 日子乏了,那就沖泡一杯清茶吧,將所有的喜怒哀樂沖入,沉淀、起伏,隨意吧......
二蘭州,蘭州
在許多時候,物質不滅定律都會如此般撞上她在解釋學上的大限
物質的循環并不是無條件的,曾今并不完美的蘭州,而今幾近極致
曾今和諧的歷史大廈,如今看上去竟是如此漏洞百出
中山鐵橋下面是豐滿、風騷、豐腴和故作好漢的黃河,船只在河面上緩緩移動,排泄著城市的欲望和女人的悠閑
游客們夸張的動作,也沒有引起更好的效果
七月的黃河岸邊,淺擱著的船上,不見了垂釣的蓑笠翁,可多了的是喝酒乘涼的游人
在黃河鐵橋前拍完照片,我本想上白塔山看看那個傳說中的神話,希望能得到意外的收獲
不過,蘭州人都知道,這根本是不大可能的事
蘭州希望以唯美主義的方式,重新修復和諧的歷史大廈
物質不定律以某種奇妙的妥協方式,改頭換面的來到了蘭州
你穿行在蘭州的身體中,寬闊豪邁的街道兩邊是密密麻麻的腳印,而梧桐樹下斑斑駁駁的陽光里時常有蹬三輪的師傅在招攬生意,這個時候,你會油然滋生出某種離奇、怪誕的感覺
你在驚訝之中,也許你會確信歷史真的在這里復員了
物質不滅定律再一次找到了自己的生存空間
有時候,我會打量著長江邊上的城市和北方的蘭州尋找共同的支點
實際上,兩個城市都有著自己的眼睛、軀干、心臟
我偶然和會回到蘭州,那里有我的朋友、同學
我也曾多次登臨白塔山,妄圖尋找那個美麗的傳說;偶爾也會坐上游艇去觀賞黃河,傾聽女友那些無關緊要,也無傷大雅的囈語
但我無能為力為再造秀美蘭州,打造西部之都做出點貢獻,更沒有能力修補那個城市的缺陷
面對蘭州,我唯一能做的也不過于寫幾個文字
走在熟悉的街道上,迎面走來那么多的人,那么多的車輛、那么多的建筑、還有夜晚輝煌的燈火
面臨這些,我卻不必擔心自己出車禍
而一天,我走過天水路,去拜訪我認識的一位編輯朋友
他差不多五十多歲了,去了他的辦公室后,我發現我的朋友王棟玉先生的確老了
他很親熱發給泡茶倒水,用我熟悉的聲音向我噓寒問暖,用我熟視無睹的姿態看新寫的稿子,并在電話里給媳婦吩咐晚上為我餞行是事
雖然我今年因有事去蘭州,也沒有去看我在蘭州的同學、朋友
甚至連和西北師大漆子揚先生也沒時間去看看
上了從蘭州上了烏魯木齊到重慶的火車,我居然想起了一些不好不壞的事
天
我喜歡云朵,是她不但自由自在,還能調節人的情緒,令人心曠神怡;我還喜歡她那千姿百態永遠新奇可愛的模樣
像輕紗悠然飄逸;像毛毯漫鋪蒼穹;像魚鱗銀光閃閃;像天鵝翩翩起舞;像海市蜃樓耀眼奪目;像駱駝與風沙共行;像乖巧的綿羊,漫步草原;像亭亭玉立的蓮花,麗而不妖;像挺拔的高山,不畏巨寒;像洶涌澎湃的海浪,勇往直前;像斗志昂揚的奔馬,給人無窮的力量,喚起遭受挫折的民眾去沖破千重困難
我說:“仰天長嘯,或體驗孤獨
” “那不成了北方的狼了
”一陣哄笑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