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兒三個月的時候,已經出落得非常可人,小家伙沒奶吃的時候,就瞇起眼睛來使勁地哭,哭聲嘹亮,小臉憋得通紅
奶吃飽之后,不哭不鬧,躺在床上,嘴里咿咿呀呀地說著什么,妻說:“我們的女兒一定是個早慧的孩子,不信你看!”她也學著孩子的樣子,噢噢地哼上幾句,孩子見狀大樂,小嘴嘟起來,咿呀得更起勁了,妻說,我們的朵朵也是在朗誦詩呢!
鳳仙花開了,染紅了女兒幼嫩的小臉,在女兒似曾相識的眉梢間,我仿佛看到了年少的我,正站在鳳仙花前收獲童年的快樂時光
此刻,我的耳邊傳來了鳳仙花悄悄開放的聲音,宛如一首已經忘掉了歌詞的老歌,曲調依然是那么悠揚,那么迷人,令人難以忘卻
我小心翼翼把這一點一滴的快樂放進了往事的背包,留在以后的日子里慢慢地回味
47、不開心時,做個深呼吸,不過是糟糕的一天而已,又不是糟糕一輩子
我昏昏沉沉地躺著,任小護士一下下用粗大的吊針頭,掘開我千瘡百孔的皮膚
我幾乎沒有痛的感覺
打吊針太久了,兩只細細的手臂上滿滿的都是針孔,打漏的地方是大塊大塊的淤血
幻覺一次次地出現我自己知道這是不久于人世的征兆
其實在這種與民同樂的歡鬧中,與其說他們是在祈求雨水慶祝豐收,不如說他們在冥冥之中為已經死去的“麥子”招魂
這是民間意義的感恩
他們知道,麥子沒死
要不,來年它怎么還會長起來呢?被拴起來的麥子靜靜地頓守著,它們出竅的靈魂已經在社戲的野腔野調里萌芽,并和著農人的適意而作著浪漫的飛躍
幾天之后,也就是在社戲熱熱鬧鬧開場時,一場大雨傾盆而下
象一巢炸開了的蜂,人流四涌,驚聲滿天
屋檐下避雨的老者們,此時捋著花白的胡須,在煙鍋的飄裊里搖頭晃腦地作著綿綿遐思
他們在沉默中遙想著即將到來的耕種,企盼著來年的再次豐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