朋友是檢察院檢查官,因不時在報刊看到其精萃的詩作,便動了聯系的念頭
電話聯系上后,兩人便相識了
家妹住院搶救的日子,我手頭異常拮據,便向朋友說了身臨窘境
朋友便將當月600元生活費借了我500元
這我能想象朋友一家三口當月生活的緊張
這筆錢在妹妹出院后數月我才歸還
這種內疚仍常掛在頭
我進屋,還好
螞蜂不會走捷徑,沒從窗口飛進來,跟飛到門外被門隔在外面了,但好險啊!好半天,我在屋里緊張得要命,不敢出來
插科打諢也是和陌生人說話的好辦法,但疑心重的人會以為你居心叵測,幸好從第二天起,新的陌生人又把你深深地吸引住了
即使在飛機上,你也要找最可心的空姐說話,如果這一招不靈,你便瞪一瞪眼睛,表示你有許多不便之處,陌生而漂亮的空姐一定會向你從容地揚起秀麗的下巴,稍稍露出藕荷色的內衣袖領,又用絲絹輕輕地掩住欲笑欲止的櫻桃小嘴,趕緊過來,問你:請問,需要幫忙什么嗎?
招呼堂弟坐下后,我沏了一杯茶遞到他的手上
埋怨說:“南門車站到這里那么遠的路,你怎么不打一張出租車過來?或者打個電話我來接你啊!”堂弟笑了笑,沒有言語,只顧埋著頭很響地喝茶
看著他額頭上沁出的汗珠,我心里覺得很欠疚
其實我知道他在乎打車的五塊錢,也在乎給我打電話的一塊錢,除非萬不得已,他是不會打出租車的
五塊錢可以買好幾斤米了,何況扛一袋米于他已是家常便飯
又再想到他要從那個遙遠的小山村把米背到公路邊上乘公共車,還是很累的
要知道,把一袋米從老家背到那個叫煉鐵的小街上,得有兩公里路
所以,這袋米其實已不僅僅是一袋米,它應當包含著祖父和叔嬸一家人對我和妻子的濃濃關愛
看著這袋米,我心里沉甸甸的,一時間語塞,竟說不出一句話來
才認識的時候,我以為他還是學生,后來聊天,才知道年齡相當
他總說帶色的笑話,好象毫不在乎任何東西,事實上內心孤獨而敏感
我跟南海一度近乎無話不談,許多人都誤會我們的關系,只有我跟他清楚彼此之間的距離
兩個敏感的人是會互相排斥的


